月兒船

提起詩人鄧丹心，無人不知；說起詞作家鄧丹心，潙甴粄茬更是無人不曉。一個痴迷的歌者，憑著他對音樂文學的一腔熱忱，憑著他敏銳的洞察力和社會責任感，憑著他敏捷的才思和豐富的筆觸，為人們呈現了一首首精美佳章。已出版十三部著作的他，年齡雖早過花甲，卻仍筆耕不輟，追尋著心中那最美的夢，在文學之路上留下了一串串閃光的足印。
還是在八十年代初，就曾在剛剛創刊的《詞刊》上拜讀過鄧丹心的詞作，雖然過去已三十年的光景，作品的題目和內容早已忘卻，但“鄧丹心”這個名字卻始終牢牢地刻在了我的記憶深處。前不久榮幸地收到他寄來新出版的兩本歌詞集《礦山音畫》和《我為歌迷》，從《我為歌迷》的後記中讓我對鄧丹心有了更多的了解，由衷感歎其對歌詞的痴迷，感歎其創作的旺盛精力，也感歎其追夢的每一串足印。
鄧丹心的筆下，涉獵非常廣泛。天地間的每一個角落，社會上的每一種事物，生活中的每一次感悟，無所不生髮靈感，無處不落筆著墨。但無論是那類題材的作品，都充滿了樂觀向上的精神風貌，給人鼓舞，給人力量。詞家描寫紅都瑞金的《瑞金，愛的請柬》：“都說紅色是你愛的請柬/紅土，紅區，紅都炫亮紅色景觀/我說紅色也是你的笑臉/相邀天下游客，走進紅色經典//都說古色是你愛的請柬/古橋，古塔，古村見證古色景觀/我說古色也是你的裝束/牽手天下游客，走進古色流傳//都說綠色是你愛的請柬/綠水，綠地，綠城美麗綠色景觀/我說綠色也是你的青春/引領天下游客，走進綠色家園//啊，瑞金，愛的請柬/紅得燦爛，古得典雅，綠得浪漫/我願送上你的情深誼長/好讓天下游客，來了流連忘返，走了夢繞魂牽……”，歌詞的主體採用排比段落形式，分別以“紅色”、“古色”、 “綠色”描畫瑞金的“笑臉”、“裝束”和“青春”，向天下游客出示紅都瑞金“愛的請柬”，走進紅色經典，走進古色流傳，走進綠色家園，形象而貼切地刻畫出紅都瑞金的精神風貌。瑞金這個中國共產黨所創建的第一個紅色政權所在地，為中華人民共和國的建立奠定了堅實的基礎，在中共黨史和中國革命史上留下了濃墨重彩的篇章，詞家沒有按常規構築宏篇歌頌其豐功偉績，而是獨闢蹊徑採用了“請柬”來構設全詞的主題，隱含瑞金的美麗和他的勃勃生機，最後以“好讓天下游客，來了流連忘返，走了夢繞魂牽……”來結束全詞，意味深長，引人遐思。另外一首同樣以紅都瑞金為題材的《搖籃與花籃》，清新明朗，自然流暢，詞家以“搖籃”和“花籃”為主題，引用“曙光”一詞道出了紅都瑞金在中國人心中的崇高地位和在新中國歷史上所起到的巨大作用以及人們對其的無比熱愛和無限敬仰。還有同樣描寫瑞金的如《等著你，在瑞金》，以及同類的紅歌《同一個日子》、《榜樣就是你，楷模就是你》等，作者雖都著墨不多，卻都能準確地抓準落筆點，獨創新角度，開闢新思路，令人耳目一新。
在鄧丹心的詞作中，非常講究韻律和節奏，講究修辭和內涵的完美結合，在語言的運用上可以說是精雕細刻，用語簡潔，如《花開的聲音》，一看題目就能抓住人的眼球，扣住人的心弦，引髮品讀興趣，花開本無聲，為什麼作者會寫花開的聲音，聲從何來，音來何處，讓人不能不讀。 “花開的聲音是春天的約定/綠葉豎起耳朵偷偷打聽/聽到了蓓蕾和春風悄悄的說愛/聽到了花瓣和春雨暗暗的談情//花開的聲音是春天的邀請/蝴蝶飛到枝頭趕來追尋/尋覓了花圃和春風飛揚的笑語/尋覓了花園和春雨滋潤的歡聲”，當讀了這些文字，就會讓人恍然而悟，原來花開的聲音是這些濃濃的愛，是這些深深的情，詞家把大自然中的事物以人格化的方式，栩栩如生的筆墨勾畫了一幅美麗而動人的畫面，可謂有聲有色，聲柔色新。而接下來“花開的聲音是春天的引領/小河傳送磁帶忙著錄音/錄下了花信和春風芬芳的美景/錄下了花季和春雨絢麗的良辰//哦，誰能聽見花開的聲音/誰就能聽懂春天的心動”則一語中的，撥雲見日，昇華了主題，讀來靈動自然，沁人心脾。再如描寫客家人生活和客家人熱情好客的《客家等你來做客》“客家吃，客家喝/客家等你來做客/門前臘肉香一路/屋後花果甜滿坡/壇里新釀糯米酒/大碗野味端上桌/哎，客家老表客家情/泡進擂茶暖心窩//客家玩，客家樂/客家等你來做客/伢崽領你跳儺舞/細妹邀你對山歌/民俗風情迷你眼/時尚新潮絆你腳/哎，客家老表客家夢/點亮燈彩紅似火”，節奏明快，朗朗上口，潛詞考究，形象貼切。 “甜滿坡”、“迷你眼”、“絆你腳”這一連串的短語的運用，把客家人的精神風貌描畫得淋漓盡致，栩栩如生。同類作品中的《喊春》、《祝歲》、《接福》和《張燈》等每首都可圈可點，叫人回味無窮。
《女人是家》是一首非常獨到的作品，說其獨到，是詞家能將毫不相干的事物緊密地聯繫到一起，並由此而凝聚成一個獨特的主題；說其獨到，是詞家做到了“人人心中有，人人筆下無”，從而彰顯了其作品的無窮魅力。 “女人的秀發是房上的瓦/飄逸的瓦片經得住風吹雨打/女人的眼睛是牆壁的窗/明亮的窗戶閃閃爍爍最會說話/女人的笑容是一扇打開的大門/朝送日出暮迎一路疲憊進門的晚霞//女人的溫情是壺裡的茶/芬芳的茶話泡濃男人春秋冬夏/女人的熱情是杯中的酒/甜蜜的酒歌伴隨男人海角天涯/女人的柔情是一輪彎彎的月亮/彩雲追月的男人總想見到夢中的她”，一連串的比喻，把女人的柔情，女人的善良，女人的甜蜜寫得美妙絕倫，這樣的女人叫人如何不愛，這樣的情感又如何不讓男人為之心動，傾心相守，以愛相報。這類的獨到，在他的《雲霧山中》、《臘八粥的味道》等作品中亦深有體現，而其構思的新穎，更是別開生面，讓人掩卷嘆服。
除了歌唱祖國大好河山，謳歌時代，讚美生活，詞家的筆觸也常常能將深刻的人生哲理寓於普通的事物之中，在這方面，《體會幸福》就是一首非常典型的凝練之作，“美酒加咖啡，一杯又一杯/有人喝著清醒，有人喝著沉醉/究竟喝出什麼滋味/其實你用不著告訴誰/幸福是不是美酒咖啡/自己的幸福自己體會//香茶和飲料，一杯又一杯/有人喝著失眠，有人喝著酣睡/究竟喝出什麼滋味/其實你用不著告訴誰/幸福是不是香茶飲料/自己的幸福自己體會//清淡白開水，一杯又一杯/人人喝著無味，人人喝著回味/為什麼一輩子都得喝/其實你用不著告訴誰/幸福是不是白開水/自己的幸福自己體會”，詞作家選取了美酒、咖啡、香茶、飲料、白開水這些人們常見的事物作為意象，抓住相同的事物對不同的人所產生的不同效果的對比，來揭示深刻的人生哲理，最後提煉出一個最為樸素的道理，那就是“自己的幸福自己體會”。
在兒童歌詞的創作隊伍中，鄧丹心可算作是非常優秀而又勤奮的一位。早些年他就曾出版了《趣味智力兒歌100首》、《智力童話兒歌123首》和《中國福娃拍手歌》三部兒歌集，在這本歌詞集中又收入了他新創作的14首兒童歌詞，雖不能說首首俱佳，卻都充滿了童真童趣，寓兒童生活於情趣之中，寓??天真浪漫於幸福快樂之中，典型之作如《小小的歌》：“小水滴，小不小/千滴萬滴匯水流//小沙粒，小不小/千粒萬粒堆沙丘//秤砣雖小壓千斤/螞蟻成群搬家走//小小的歌兒意義有多大/唱給愛動腦筋的小朋友”，水滴、沙粒、秤砣、螞蟻，幾個不相關的事物，在詞家的筆下卻呈現出一種無窮的教育力量，在積極樂觀中啟發了兒童，鼓舞了兒童，這就是歌的力量，也是歌的無窮魅力所在。還有如《六月六》一詞：“都說六月六/曬得雞蛋熟/媽媽在田裡栽晚禾/爸爸在田裡收旱谷/搶收搶種的父母親呀/走進了唐詩讓我讀/'鋤禾日當午/汗滴禾下土'//都說六月六/曬得雞蛋熟/媽媽曬成了黑體字/爸爸曬成了線裝書/端起飯碗見爹娘呀/走不出唐詩我再讀/'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詞家巧妙地將人盡皆熟的《憫農》融入詞中，毫無斧鑿痕跡，卻寓意深刻，引人深思，給人啟迪，同時引用了南方民間俗語“六月六，曬得雞蛋熟”入詞，起到了無形的烘托作用，而“媽媽曬成了黑體字，爸爸曬成了線裝書”可謂構思獨到，令人稱嘆，由此可見詞家視野的開闊和思維的獨特。另外的幾首如《小鴿子，去讀書》、《小池塘，誰在忙》、《放飛春天，追趕春天》等都緊扣兒童心理，即能出神入化，既富時代特色。
社會需要歌者，時代需要歌者，生命更需要歌者，詞作家鄧丹心先生正是這樣一位痴迷的歌者。說他痴迷，是因為他十幾歲就開始了創作之旅，雖中間十幾年因下海而擱筆，卻仍無法割捨其對文學、對歌詞的迷戀，能重新執筆而不減當年其意氣風發實屬不易，這是他的夢想。為了這個夢想，他在不斷追尋，他在勤奮耕耘。願他的夢之旅更加輝煌，那串追夢的足印永遠熠熠發光。